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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1月號 心動時刻

琵琶行——項羽

亞東石化(上海) / 章涵辰

  項羽,楚國名將,早年隨叔父項梁起義反秦,秦亡後,自立為西楚霸王,隨後與漢王劉邦展開歷時4年的楚漢戰爭,其霸氣、豪氣,在歷史上堪稱「千古無二」。


起調——轉軸撥弦
  從垓下至烏江,身邊只剩二十八騎,身後有五千追兵猙獰環伺,面前則是滾滾烏江。天陰沉沉有如鐵鑄鉛凝,我已無路可逃。

  轉身,最後一次列隊,面對那五千追兵,雖敗局已定,但是我西楚霸王又豈能束手就擒?
遠處傳來敵將高喊:「取項羽首級者,賞黃金萬兩,封萬戶侯!」我在心中冷笑,真是便宜啊。

一疊——嘈嘈切切
  帶著八千江東子弟起兵到現在已經八年,經七十餘戰,未嘗一敗。艱難不過巨鹿之戰,以兩萬楚軍破釜沉舟大敗秦軍三十萬,嚇得各路諸侯只敢作壁上觀。危險不過彭城之戰,以三萬楚軍大勝漢軍五十六萬,屍骸遍野,睢水為之不流。

  直至鴻溝議和,確定楚河漢界。本以為天下就此太平,卻未曾想劉邦突然撕毀盟約,隨後垓下之圍,十面埋伏,四面楚歌,大勢已去。成王敗寇,不值一哂。只是有些想念昨夜美人一曲。好一句「大王意氣盡,賤妾何聊生?」如今陰陽兩隔。不過不要緊,虞姬,妳先走一步,我隨後到。

二疊——銀瓶乍破
  旌旗獵獵,戰馬嘶鳴,進攻的號角已經吹響,漢軍的腳步伴隨著戰鼓聲,一下下彷彿敲在每個人的心上,宣告著決戰的時刻到了。

  二十八騎在身後一字排開,我執槍向天道:「今天本王要與諸君痛快一戰,為諸君擊潰包圍,斬敵將,砍旌旗!諸君隨我,殺!」烏騅馬隨著話音衝出,手中的霸王槍舞動有如閃電,每一次攻擊都迸出一團血花,猶如玫瑰綻放卻又瞬間凋謝。

  慘叫聲、呼救聲不絕於耳,敵人的驚恐絕望是多麼熟悉,吾乃西楚霸王!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!你們這些宵小之輩納命來!

餘韻——曲終人散
  一路衝殺,百餘名做著升官發財夢的漢軍士兵倒下了,身邊的兄弟卻也越來越少,最終,只剩我一人。看著附近的漢軍士兵,我麻木揮舞著手中槍,腳下的屍體已經堆成小山,再沒有敵人敢上前一步。身上十餘處深淺不一的傷口,流著血,倒計時般提醒著我,差不多該結束了。

  最後,還是沒人能取我首級,能擊敗我的,只有我自己。

  虞姬!我來了。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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