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如歌──與余秋雨同步風雅──

　　金秋十月，天氣微涼，空氣自也清新幾許。匆匆行走的路人，轟隆隆的汽笛聲，我靜立於浩瀚宇宙的一隅，思緒卻如歌般行走，同余秋雨先生一起，行走於千年「文化苦旅」之中，感受陽關雪，見識貴池儺，坐一回吳江船，還有推開紙窗，撲鼻而來的清幽冷味臘梅香……

　　
（一）陽關雪
　　唐代詩人王維《渭城曲》中，「勸君更盡一杯酒，西出陽關無故人」，傳唱千古。遙想當年，古城門內外，一邊是車水馬龍、熙熙攘攘，另一邊卻是荒野大漠、了無人煙。古人多寂寞，而以寫邊塞風情的詩人為甚。除去四季的變換，冬天風雪的凜冽，屬西北最是彪悍。多少英雄志士、無名小卒，終身難回。千年前的西北，落日餘暉下，廣闊無垠的黃土上，屹立著的城池，抵禦胡虜，保衛中原。今人前去，白皚皚的雪丘，難見英雄塚。也許，徐克的《龍門客棧》能讓我想起「大漠孤煙直，長河落日圓」的情景於一二。

　　
（二）貴池儺
　　儺，是個神秘的字，代表在特定季節，驅逐疫鬼的祭儀。歷來人們對鬼神之說，總懷著崇敬之情、恐懼之心；然而，儺，也側面代表了古代文明的傳承。若說神明，全世界都有，甚至可以追溯四大文明古國──巴比倫、埃及、印度和中國，以慈悲、生死、黑暗和黎明等傳承千年。而貴池儺，若不是余先生書中提起，我還是第一次聽說。從日落演到日出，儺舞、鞭炮、唱詞、夜宵……從日落演到日出，僅是儺舞，就已令我心馳神往，想到《蘭陵王入陣曲》，雖為歌頌蘭陵王高肅反敗為勝所作之舞樂，應和儺舞頗為相似吧。

　　
（三）吳江船
　　「夜色本溫柔，楓落吳江冷」，此句不知何人所寫，卻正如余先生所說，高妙得讓人嫉恨。搖曳船槳，順著水路，從吳江到蘇州，我想任何人都會無眠。微涼的夜風，淡淡的霧氣，還有點水腥味，船頭一盞昏黃的馬燈，告知對面的船家，夜客自吳江來。穿過一座座古樸橋頭，當第一縷陽光穿過霧氣，隱約可見岸邊行走的江南女子，撐著烏木傘柄的油紙傘，踏著碎步，慢慢前行，搖曳生姿，妙哉！美哉！
　　

（四）臘梅
　　余先生的臘梅和我的不一樣，他是一枝，而我卻想推窗滿目，有點貪心。以前家中有一盆珍貴的臘梅，每逢冬季，自會在院中迎寒綻放，不似纖弱的蘭花，早早就被母親放置在溫暖的家中。一直以為臘梅會永遠佇立在牆角的一隅，默默散發幽香，卻不知，它竟也悄然枯萎了。草木如此，何況是人，怪不得古人多以花喻人，即是想告訴人們：憐取眼前人，在今世，在我們有限的生命裡，請多關心、愛護家人。

　　　
　　回歸最初的本真，思緒始終沒停下腳步的在旅行，千年吟誦中，我也一直行走。

編按：余秋雨先生為當代中國傑出文化史學者、散文作家，著有「戲劇理論史稿」、「藝術創造工程」、「文化苦旅」、「山居筆記」等書，其中，「文化苦旅」屬於文化遊記風格的散文集，作者以細膩的筆觸，將廣幅的中國山水古蹟，賦予歷史文化的深度，並揉合美學與詩詞，重現了景點的生命與溫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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