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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5月號 心动时刻

归去来

亚东石化(上海) / 晏威威
  浩浩黄河边,日暮欲归之。归心积冬晨,晨积展远眺。经冬又历春,风雪相随路迢迢,忆深情怀动,怎不思故乡?归去来,少年自负淩霄处,展臂四顾心奕奕!到而今,以梦为马,无畏前行,景物影影绰绰,繁华锦城再开怀。
  

  不如归去,不如归去。故乡是我们落叶归根之地,是港湾,也是後盾。故乡相对应的是远走他乡的漂泊,归去归来,漂泊的终点是寻到自己心灵的乐土。「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」,城市华灯尽处,总思忆乡间满天的星光,涌出万般感慨。故乡因游子而存,远离她,方能感受到她的温存……故乡之於我是乡亲们一颦一笑都了然於心的地方,是存放我们那一份亲情、一份乡情、一份真情的地方,是一个永远不变的三角形。

  夜半醒来,展望城市灯火阑珊的高楼,思忆起家乡的老屋。他沧桑,却有着梅一样的风骨,巍然挺立,简朴而宁静,悠久而亲切,古老而柔美。那些粗糙水泥剥落下来,是泥土的红砖,或有缺角不齐,但经过岁月的洗礼,脸庞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;斑斓的墙壁虽显得有些年迈,但被春雨滋润後,却又不乏生机勃勃。

  屋檐下寄宿着燕子,那是老屋宽容的待客之道,任由那些燕儿口衔着乾草,含着泥巴,檐下筑巢。「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」记得孩童时,常唱着儿歌,看燕儿啄着春泥,一点一点筑起温暖爱巢。每逢春雨迷蒙,烟花三月,从门前向外眺望,朦胧的雨景中,那些矫健迅疾的黑色剪影,便是栖息檐下的燕子,老屋的春天如此热闹。看牠们在此安家,不久儿孙满堂,小燕子一天天慢慢长大,最後随父母南迁越冬。每每忍不住询问爸妈:「小燕子啥时候再回来呀?」这才发觉早已把牠们当成了家人。

  院内的枣树,是我印象最深的事物,它的年龄只有树轮供参考,想来,至今也有几十次花开花落了。春天来了,它却一点儿也不忙於抽枝发芽,待桃红梨白之後,才从一冬的沉睡中渐渐醒来;不知不觉间,光秃秃的树枝上,长出许多嫩嫩的小芽。夏天来临,枣树上那嫩绿色的小叶慢慢变成深绿色,在叶子中间,滋养出一朵朵米粒似的小花。一到深秋,枣树的叶子由绿变黄,渐渐脱落;一颗颗红红的枣子像红宝石一样,挂满了枝头,成为儿时最甜蜜的回忆。

  忆想这些过往,心灵便又经历了洗涤。旧屋、燕儿、枣树,让人心安的存在;有它,家在,故乡在。

  不如归来,不如归来。浦江潺湲,日出照曜。客居沪上已三载,归去又来济沧海。春花春杖,无限春风海上来。染得梅红娇艳,金腊圆雕蕾。归来,让我们见识到新鲜的事物,让我们的人生半径像水波一样蔓延得更宽更远,寻找诗与远方。归来不是旅行,需要付出代价,品尝人生一些滋味。归来需要勇气,也需要年轻的身体和想像力,这便收获了岁月馈赠的果实和年老时的回忆。启程!向着更优秀的自己,路上春色正好,阳光正暖,谁与我缓缓漫步云端,在靠近太阳的地方住下,能掩耳不听那俗世的喧嚣,换一种乾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
  归去,是我思念的家乡;归来,是我挚爱的梦想。离别,是为更好的重逢!道阻且长,行则将至,於是我携着多情归去来。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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