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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07月號 心動時刻

那麼,您找到幸福了嗎?

亞東石化(上海) / 李曉鵬
  幸福是什麼?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,不過,通俗的幸福模式,也就是「別人眼中的幸福」,通常是有房、有車、有漂亮或帥氣的另一半、培育出聰明的孩子……等,如果得不到大家的承認與肯定,即使再怎麼感到幸福,這份幸福也會大打折扣,因為我們無法證明自己幸福。
幸福無法由自己驗明,這是多麼奇怪的謬論,無怪乎我們總是尋找不到幸福,因為早在出發時,就已經迷了路。

  那麼,還是讓我們先回到起點吧!問問自己要的幸福是什麼。最近看了去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──派翠克・莫迪亞諾的作品「青春咖啡館」,書中用六章的篇幅,分別由礦大學生、私家偵探蓋世里、作家羅蘭,以及露姬本人,從第一人稱的角度,講述自己與露姬之間的過往。

  露姬是個謎一樣的女孩,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,處在迷茫之中。她母親覺得,女兒就是自己當年的翻版,對她的未來完全不抱希望。而露姬本人則是在未成年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逃離,徹夜不歸地遊蕩在巴黎的大街上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,想要什麼樣的生活,幸福又在哪裡,之所以一次次逃離,是因為只有在逃離的時候,她才真正成為自己。在克里希大道上的一家書店裡,露姬多次被店主人問起:「您找到您的幸福了嗎?」是的,露姬一直在尋找著她的幸福,她閱讀講述朝聖香格里拉的《消失的地平線》,她嫁給一個年長她近二十歲的穩重男人,後來又和情人羅蘭一起在與世隔絕的中立區過著兩人生活……每一次選擇,都源自於她對幸福的強烈追求,都因為她希望可以更靠近幸福。可是,她又從每一次的選擇中逃離出來,最後,從窗口一躍而下,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
  看著這本書,彷彿重見自己塵封的少年時光、在人群中的孤單,穿梭於都市中又找不到自己位置時的迷茫,心中有著無限的眷戀與感傷。就像「青春咖啡館」中滯留的過客,他們選擇了一種肆意揮霍青春的生活方式,毫無節制地享受與遊戲人生,在破碎的都市裡,漫無目的地飄盪,隨心所欲地展示生命的自由和美麗,他們沒有豪言壯語,也不曾虛情假意,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上哪兒去尋找幸福……這時我又忍不住想起楊絳先生說過的話,「你的問題主要在於讀書不多,而想得太多。」

  哎!誰的青春不迷茫?當年追求幸福的少年,現在還有誰問自己是否幸福?誰找到了當年所要的幸福、明白了幸福的真諦?此時此刻,店主的那句話又如魔咒般在我耳際響起:「那麼,您找到您的幸福了嗎?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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