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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04月號 心动时刻

给张爱玲

亚洲水泥 / 江皇仪
  如果生在你的年代,我一定要跟你做朋友。

  还记得多年前,「她从海上来──张爱玲传奇」在公共电视台播出时,整整一个月的时间,我每天都精神抖擞地活着,血液里充满氧气地活着。你一定不知道,看着你的故事,听着你的生平,那是一种怎样的满足与安慰。尽管当年节目播出时,并未造成收视热潮或文坛骚动,却在我的心湖掀起一阵阵涟漪,让我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获得喂养。

  我极少崇拜偶像,却那麽死心塌地的热爱着你的文字和你笔下的世界。读着你的作品,就像踩在那个大时代里,每一字,每一句,都教我久久不能自已。 

  有好一阵子,家人和朋友都取笑我,要我乾脆改名为「江爱玲」,这样就能和你更为亲近。但,我怎麽能够?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灵魂而活脱起来,而我有什麽?我只能反覆温习着你的作品,彷佛每读一次,就能与你更贴近一些,更能体会你笔下的世态炎凉与对现世的无奈。

  世人评价你是:「瑰丽的文采,对映着孤绝的灵魂。」当然,你是孤独的,身怀绝技的人总是如此,因为身边的人看不见你所看见的,体会不着你所感受的。尽管天地如此辽阔,你在人生的道路上却总是踽踽独行,我着实佩服你那极具坚忍的个性与不随波逐流的傲气,才能在恶劣的环境或天寒地冻中,构筑出一个又一个不同人格层次的角色与故事,用着你特有的笔调与角度,诉说着对人生的体悟。

   你曾说过:「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」,也只有你这样的奇女子,才能仅仅只用八个字,就道尽了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体谅与宽容。你的孤绝,你的淡然,你的传奇,每一样我都如获至宝地爱着、听着、惦着、念着。以前如此,现在如此,以後肯定也是如此。你是说不尽的,正如同你的作品,每每让人精神为之振奋。不管是「倾城之恋」、「半生缘」、「金锁记」、「怨女」、「红玫瑰与白玫瑰」……你笔下的人物都因为你而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与价值。或许正因为如此,我也喜欢静静地在生活里观察与找寻现代版的白流苏与范柳原。

  我总是这麽猜想:你对旁人的赞美该是多麽地不为所动,因为只有你才能为自己评分,别人的赞赏,就像是文章里的赘字,可有可无。即便如此,我还是想轻轻柔柔地对你说:你是一束束的花开,你是永远的张爱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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