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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08月號 心動時刻

致青春 敬中年

亞東石化(上海) / 劉先佳

  生於85年的我,轉眼間也是個即將奔四的中年人了,回想起兒時往事,不由得有些感慨……


  我出生在東北撫順的一個小鄉村,帶著一身淳樸的鄉村氣息,經常和小夥伴到河邊抓魚、在河裡游泳。當時父母都忙於工作,年幼的我們,餓了就到河邊農田裡摘些蔬菜吃,渴了就在小河裡隨便喝口水,每天過得無憂無慮。

  96年因為父母工作調動,我告別了兒時的大山、河流,轉進城裡的學校讀書。起初有些不適應,城裡小夥伴手上的電子遊戲機,我從沒見過;學校體育課的足球、籃球、乒乓球,以前只在課本裡見到,突然面對這些新事物,沒有做好準備的我,忽然覺得格格不入。我自卑、無知,長得也不高大,只能憑藉渾身的力氣,用拳頭說話。有時候遍體鱗傷回到家,家人問起,搪塞說不小心摔的。當時朋友不多,也就兩個和我一樣處於邊緣地帶的同學走得比較近,但我並沒有不開心,因為每天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
  慢慢地,電視走進了我們的生活,充滿誘惑的新世界令人無比嚮往。那時我已經在城裡讀了兩年小學,即將升入初中,也慢慢開始結交新的朋友,並且藉由踢足球,認識了更多朋友。我依舊走著鄉村路線,學習成績中規中矩,既不是學校第一梯隊的尖子生,也不是調皮搗蛋的落後分子,但內心慢慢開始自信起來。

  2000年,香港文化進入大陸,當年和老爸一起看成龍的《醉拳》,絲毫不存在代溝。青春期之後,自我意識膨脹,接觸最多的大概就是古惑仔之類的電影了,很多高中同學效仿電影裡的橋段,十幾個人的小團體逐漸壯大成以班級為單位的大團體,搶佔球場、打架的事情不時發生,有時打人,有時被人打,受傷進醫院和被學校通報批評都是家常便飯。雖然違背父母的意願,但當年講的是哥兒們的義氣,單純自在,現在想想不由得莞爾。隨著大家漸漸步入社會,當時的大哥也成為藥店裡推薦藥品的暖男;同學聚會時,大家自嘲「好漢不提當年勇」,笑看屬於我們的青春年代。

  中國加入WTO後不久,經濟全球化和互聯網逐漸走入我們的生活,中國也處於逐步開放的年代。2004年考進大學,學校裡經常能看見俄羅斯人,大千世界充滿了各種誘惑,有自制力的人會把精力放在學業上,另一部分人則是為了部落、為了聯盟,沉迷在虛擬的遊戲世界中不能自拔,所以大一時,不及格的人數是最多的。

  在崇尚自由開放的環境中,我順利畢業了。帶著骨子裡的淳樸,懷抱著夢想,我在2010年來到上海,進入亞東石化。當年面試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,人力資源的同事問我:「你學電子資訊工程專業,為什麼來應聘化工行業?」我說:「我想留在上海。」面試官繼續問:「你的專業與我們招聘的條件不符合怎麼辦?」剛出校園的我,初生之犢不畏虎,勇敢回答:「我可以學,我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。」第一天進廠時,董主任帶我進現場走了一圈,當時覺得這個企業的自動化程度真高,他還給了一本很厚的盤控資料,我用一天的時間讀完,雖然沒記住太多,但對於新知識充滿了渴望,反覆翻閱了幾遍。郭科長則讓我翻譯英文版的RPF資料,當時只是按照字面意思進行翻譯,後來才懂得通過實踐來驗證。就這樣,我從操作員做起,學習PID,通過查字典、翻閱材料,慢慢掌握化工領域的專業知識,並在前輩的教導下,學習畫PID、現場確認管線、熟讀SOP。

  轉眼間,我在亞東十年了,雖然不是建廠的元老級員工,但在上海的十年青春都奉獻給了亞東。從亞東的文化中,逐漸提升了自己,變得更加自信,更有力量,走得更遠。 

  我曾經沉迷過、克制過,學會了堅持。面對人生的種種第一次,學會了勇敢。每個人的經歷、認識、性格及定位不一樣,錯與對,好與壞,儘管曲折迂迴,但只要堅持心的方向,縱然有痛苦,都能保持坦然。

  梳理這一路走來的記憶殘片,突然發覺自己確實離別人口中的中年危機不遠了。此番「致青春」,多年後,或許我會自信的「敬中年」了。#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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